奔走是刘泽超的天性。
带上他那颗时刻充满爆发力的心,奔走学生活动,奔走各项竞赛,奔走各种实习,……
当然,还有纯粹的奔走。
不久前,笔者偶然潜入其QQ空间,空间名“独行”二字跃入眼帘,题下小记:“不求与人相比,但求超越自己,要哭就哭出激动的泪水,要笑就笑出成长的性格!”随即点开空间相册:山路,湖泊,草原,飞驰亦或停留,汗水亦或笑容,单车与青年融为一体。
笔者猜想,单单关于骑行这一纯粹的奔走,此青年必有讲不尽的故事。
随之未待几日,相约新闻中心办公室,与之聊骑行。
果不其然。三小时倏尔溜走。
思索:自由与骑行
什么是自由?
有人说,自由是挣脱心灵上的枷锁,在规则之内不受约束,享受这无拘无束的幸福。
有人说,自:目出头,眼光放远处;由:田出头,不止为一亩三分地。两字在一起,就是眼光部位当下所系,心不为生存所系;放眼未知,放眼身外,心随境游,境由心生。
有人说,自由就像胡德夫的这首歌,当开口说出的那句“逃吧!”起,就开始具备了飞翔的梦想,就像突然知道所有事,已经有了它该有的开始。不见得好,不见的坏,只是当这种声音轻轻地敲起时,微微笑说“走吧!”那时,你我都知道该起程了。
在他眼中,终究有段旅程,能让他借来一段时光,与自己说说话,这个过程即是自由。自由不是一种形式,是一种态度,骑行则是最幸福的自由。“自行车是一种机械,它不消耗别的能量,只消耗你自己的能量。” “开车太快,走路太慢,骑行的速度刚刚好。”骑上自己心爱的单车,于心爱的风景中飞驰,时常只听到自己的呼吸与蹬车的节奏,车与人在一起,合为一个整体。
大川西环线:八个“菜鸟”西行记
2011年4月27日,买不起冲锋衣的 “骑行菜鸟刘”背上简单的行囊,兜里揣上400元,和室友海子在内的另外七个“菜鸟”用一周时间骑行大川西环线。北上映秀,西行卧龙、卧龙镇、巴郎山、日隆镇、小金、丹巴、八美,南下塔公寺、新都桥,东越折多山、康定、泸定、二郎山、天全、雅安,最后北归成都。读者看到的仅是单薄的字符,每一个字符之下,都是他们拥抱过的地方,全程环线800多公里中,他们骑行了700多公里。那里有他们无尽的喜怒哀乐,汗水与泪水,他清晰地记得在那里骑行的每一瞬间。
“第一天,带着激动与一些忐忑,我们下午3:40乘车抵达映秀,之后骑行到卧龙,里程58.7km。全段都是石子路,灰尘大,石头满地,一路颠簸。沿途N座山,钻了5个隧道,隧道里一片漆黑,我们排起队,每半分钟报一次数,生怕丢了队友。经过一个隧道时,隧道在塌方,我们等了会儿冲过隧道。后来听说那里第二天有人过,差点把人埋到里面。想起来都有些后怕。不过这一路不少感动,第一天去了才发现备水严重不足,要是没有过往车辆的好心人给的累计8人共22瓶水,我们肯定早挂了。快到卧龙时接到父母担心的电话,说实在的,这个疲惫的时候有人关心你在意你,心里会特别暖!父母之爱啊!”
第二天,本着“不搭车、不推车”的原则,刘泽超与他的2个车轮,8瓶水,5个馒头花卷、士力架1只、红牛半瓶+骨油若干,以及队友和热心藏民的鼓励下攻下巴朗山。“第二天攀登海拔4532、全程90多公里的巴郎山。这山99.9%全是上坡路段,是那七天以来最大的挑战。第一天下来一哥们儿中暑倒下,一哥们儿自行车爆胎,六个人登山;途中另外四个哥们儿累得相继放弃,选择搭车登顶,最后只剩我和另外一朋友骑行上山。从早晨8:35到下午5:30,长达9小时的骑行中,如果说开始在山脚下还会想想心事,欣赏个风景,走着走着,就剩一个目标:紧跟前方的人。距顶34公里的盘山路更是遇到变幻莫测的天气,刚刚还阳光暴晒,过一隧道马上天气阴沉,刮起刺骨的大风;当离山顶只有十多二十公里的样子,打起了雨点,在行进几百米后尽下起了纷飞的白雪……衣服一会儿干,一会儿湿,脑子里几乎没有了累,更没心思换衣服,只有以每小时6公里的速度保持‘呼哈呼哈’的匀速呼吸节奏和补水。上山途中和朋友倒在路边休息,全身平躺在地上,哈哈,路人以为我们快不行了。上山骑行了7、8个小时,终于抵达垭口,看到自己被周围的雪山包围,薄雾环绕,白霭霭一片。山顶更是冰雪覆盖,看得让人兴奋啊!之后以最高时速54公里的速度下山。下山也需要技术含量,途中风大、寒风刺骨,很容易摔倒,一面又是悬崖峭壁,就是摔倒需要技术含量。8小时的上坡路,下坡1个小时就搞定了。顺利下山,本以为哥几个顺利汇合,然后可以洗洗睡了,结果突发事件不断。先是山区信号不好,和约好汇合的两哥们儿走散,接着第一天中暑的哥们儿病情加重,于是一边扛着队友找医院,一边等待与队友汇合。人生地不熟,又冷又饿又冻。还好只是虚惊一场,找到了医生,找到了队友。记得海子一回来就哭了,这段记忆够深刻。”
接下来的四天,他们一路南下。“从日隆骑行到八美,一路115公里全程以下坡路为主,以每小时30KM的速度一路狂飙,一个字‘棒极了!’一路上几好多藏族小孩子们给我们打招呼‘HELLO!’顿时我们感到,年轻的一代早已走了与国际接轨的意识!哈哈哈!当时,也有富有鼓励地喊起‘加油!’‘扎西徳勒!’”漆黑的深夜里,听说经常有人外出打劫,窝在住所等待白天的到来。一路上,有看到蓝天白云,雪山草地,藏族民居、牦牛、骏马、野猪等美丽风景的兴奋,也有因为队友发烧倒下的焦虑;有饥寒交迫、疲惫不堪的沮丧,更有路遇泥泞、风雨兼程时的“愈挫愈勇”。“终于抵达雅安,寻找传说中的‘三雅’,结果我们是吃不起‘雅鱼’,冒着‘雅雨’,找不到‘雅女’。”
“要不就骑回去吧。”完美主义者的他,想要一段完美的收场。于是第七天,他们于骑行11小时完成170公里路程圆满收场。回校当天,大伙儿叫了份干锅“腐败”一回。这趟让自己晒得特别黑的骑行,教会他,只要内心愿意坚持,没有做不到的事。自此,上山时喘气的节奏,时常回荡于耳畔。
“214”国道:意外的美丽
骑行,一旦踏上征途,便只管向前。路上没有人家……行者的世界孤独而美好,单车飞驰,仿佛拥有了与自然对语的魔力,以灵魂意念的呼吸,它如骑行者所愿缓缓地在自然中起舞,它飞过千枝万杈,飞过荒漠的野草垂髫,飞过牛羊踩下的深沟浅壑,飞过一片片的空灵……刘泽超愈发感受到骑行的过程饱含触动生命的喜悦和坚强的力量。
2011年6月30日,叫上两个朋友,开始新的旅程——“214”国道。先乘火车到青海绕湖4天,360公里。在去青海的路上,他在火车上度过了难忘的23岁生日。海子和三个陌生人一起为他庆生,生日歌唱起,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他的心田,那么温热。
环湖途中偶遇一位北航毕业了一年的师兄。师兄聊起自己因工作压力,索性请假20多天,骑行青海、西藏。他顿时欣慰自己现在有机会有精力,应该趁此走得更远。
接下来骑行西昌,骑车两天到泸沽湖,湖面清风徐来,炊烟袅袅,特色民居安静地伫立于湖畔。
餐桌上的经历曾让他略微脸红:泸沽湖畔的餐桌上,一边摆着他们点的一小条烤鱼、烤土豆和白米饭,一边摆着三对情侣点了一堆的大鱼大肉。一家水吧曾让他和朋友们如痴如醉:静谧的月色下,民族特色的水吧里难得的静谧,烛光晃动,三个人各自陷入沉思,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神。
缘起:从卧谈会到奔走百公里
——为什么要出发?
——因为梦想。
每一个故事都有缘起,刘泽超与他的骑行故事也不例外。事实上,他骑行的年岁算不上久。2010年四月,即将毕业的他和室友“卧谈会”聊起骑行,室友偶然说起楼上一哥们儿骑行川藏线,一阵“羡慕嫉妒恨”。“要不什么时候骑一下?要不骑车去我家?”这一卧谈,开启了他与室友的骑行之旅。
刘泽超新津的家距学校四十多公里。要骑行得有车,刘泽超赶紧花200块钱买了一辆很破的公路自行车,周六约上4个朋友一起去他家玩。这一路两个人坐车,三个人骑车,骑了三个半小时终于抵达家中。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漫长的三个小时,这趟骑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,全身酸痛,晚上倒床就睡,内心却瞬间爱上这极具挑战性的运动。第二天一早,朋友犹豫要不要坐车返校,却被他否决:“来个完美的结局!”
接着,他加入校“骑行队”,希望跟队走川西环线,让自己走得更远。队友看着略微单薄的他有些犹豫,于是先来了段100多公里骑行去洛带金龙长城来试探他,也许是想让他自己放弃。倔脾气的他想证明自己,于是即便累得随时要倒掉,也要始终骑到最前面。骑行回来,他有了新的称呼“耐力哥”。
洛带回来的第二天,直奔成都理工大学,650元淘来原价1000元的山地车。
第三天,就是之前所讲的故事。骑行川西大环线。
再之后,骑行“214”国道,奔走青海、四川、云南。
再之后,徒步牛背山。
再之后,将是太多人梦想的318国道,抵达“离天堂最近的地方”——西藏。
再之后……
有些事情,现在不做,或许,一辈子都不会做了
去你梦想去的地方,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。只是在于我们想不想放下。
任何的限制,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。当你有各种借口的时候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想,当你足够想的时候,你只有一个字:走!
当你决定要出发的时候,就已经解决最困难的问题了。
不管多高的山,爬上去就比山高。
走起!趁年轻,飞奔到云端!
走起!这才叫TMD的青春!
研究生新闻中心记者 曹琳 报道 周浪峰 编辑